第七章 祝大家七夕快乐,今日鸽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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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两个人吵什么?”

“名仓说,无论怎么说,德川方面骁勇善战。这一带的小麦和水稻全被士兵们割光了,老百姓的口粮每天都是限额供应,没有一个人会帮助武田一方的,所以,武田必败,趁早弃城逃跑为妙。冈部带刀则反驳说,如果弃城,那才会被敌军四处追杀,全军覆没。总大将胜赖公肯定会带领救兵前来支援,因此,一定要坚守到他来救援为止。另一个则反驳道,胜赖公正在和小田原对阵,不会来了……总之,两个人吵得很厉害。”

大河内源三郎听后,心里一阵窃笑,道:“哦,那么,胜负不久就会决出了。胜赖公现在究竟在哪里?”

“胜赖公在伊豆……”还没有说完,作藏出了一身冷汗,狠狠地拧了一下嘴巴,“你真是个混账!怎么什么事都问!这些事怎么能对外人说呢?”

“哦,是我的不对。那么,战斗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

“三月份开始的,拖到现在,真讨厌!你知不知道哪里不打仗?”

“三月……那我可不知道。如果是从三月就已开始,那我早就该好好地坐起来,为主公的胜利祈祷才是。哎呀,主公,这些我都不知道,请原谅。”

源三郎支起他那腐烂的双腿,想坐起来,突然从上面的入口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吓了一跳,而牢卒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正要慌慌张张跑向出口,又被进来的人挤到了窗户前面。

“把灯点上!”来人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大将模样的人,带了四五个随从。随从点上了带来的三根大蜡烛。地牢里一下子亮如白昼,只见那男子走近窗子,往里观看。“你就是大河内源三郎吗?”

源三郎一下子把萎缩的双腿伸到前面。如同变了个人似的,他厉声反问道:“你是何人?”

“果然很有骨气啊,我乃名仓源太郎。源太郎和源三郎……亲兄弟一样的名字啊。”

“住口!”源三郎哆嗦着湿漉漉的身体,怒斥道,“名宇虽然相似,根性却有天壤之别。你总想着弃城逃跑,苟且偷生,而我即使在这里待几十年,也不会屈服。你这种贪生怕死的东西,不说我也知你来这里的目的。不要白费口舌了,赶紧滚开!”

源太郎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仍然皮笑肉不笑,又一次把脸贴到窗户格子上,瞅着源三郎。“尽管你是敌非友,可我仍对你很是钦佩,真想把你刚才的话说给家康听听啊。”

“再说一遍,我是不会回答你的。”

“好啊,不高兴,你可以不说话。可得听好了。正如你所预料,德川果然来夺取这座城了,城池与外界的联络也早已被切断三个月。这么一说,你大概也会明白,暂不考虑援军的到来,我们目前面临的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与城池共存亡,浴血奋战到底;二是打开城门,伺日决战。因此,我们的意见存在很大分歧,反对开城者说,即使开了城门也会被赶尽杀绝,还不如血战到底。”

牢里的大河内源三郎眼睛微闭,像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

“我也不用掩饰,跟你直说了吧。我就想起了你这人还在牢里。虽说如此,德川那边还不知你仍然活着,一定以为你早就死了……既然你好不容易活到今天,我想派你到家康的大营出使,肯是不肯?我早就听说你步行艰难,便特意为你准备了轿子。你去家康的营帐,城已经打开了,只有北面山谷的通路空着。这样,双方避免的伤亡就不下千人,这就是我的想法。”

“……”

“怎么样,如果我方誓死决战,德川的损失也不会少,你会立一个大功,你好好考虑一下。”这时,名仓源太郎突然发现源三郎早已打着轻微的鼾声睡着了,“哼,连听都不听啊?果然是个老顽固。”源三郎仍然在打着呼噜,这不禁令名仓源太郎咂舌。“牢卒,打开牢门。”

“是……是,不知大人打开牢门做什么?”

“做什么?这是你这个老东西该问的事吗?赶紧打开,少啰嗦!”

牢卒叹了一口气,把钥匙伸到锁眼里。他知道,牢门打开的时候,就是要对大河源三郎进行严刑拷打。他轻轻地唤了源三郎一声:“犯人,喂,犯人,快醒醒,醒醒。”

名仓源太郎对随从使了个眼色,让两名随从先进去。接着,随从一人端着烛台,另一人手里攥着刀跟了进来。

“把他叫起来!”名仓示意随从。只见随从一把抽出刀来,压在犯人的脸上。

“起来!”

“吵死了!”

“这厮在假睡。”名仓点了点头。“不用回答了……这么说,我只好除掉你了。你的旧主好不容易前来救你,你却连他的面都没见上就死去了,难道不觉后悔?”

被他这么一说,源三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你不要再啰嗦了,我和我家主公心心相通。三河武士既出口,就决不会改口。要杀要剐请便。老子要是怕死,能忍耐六年吗?”

“好,给我斩了!”名仓的自尊心好像深受伤害,“哼!我可不会白白地就让你这么死了。在杀你之前,我倒要看看口吐狂言的三河武士,忍耐力到底有多强。喂,把他的衣服撕开。”

“是。”随从答应一声,刀刃朝外,把刀伸到源三郎的衣服底下。哧的一声,衣服被割为两半,滑落到地,源三郎那脏得像朽木一样的肌肤裸露出来。

“冷吗?给他背上倒些热烛油,让他暖和暖和。”

“是。”另一个随从把烛台歪倒,往源三郎的头上倒炽热的烛油。蜡油滴滴答答地从他头上滴到背上,立刻凝固了。源三郎依然微睁着双眼,定定地望着天空,连一个哆嗦都不打。大概是他的肉体已经干枯,或早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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