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我认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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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将领带收上风纪扣附近,放下肩膀,拉开门帘。

白色的布帘被撩开的短短的一瞬间,黑子捕捉到了赤司脸上怪异的表情。

黑子能看清,他是整个球队的纽带,是光的影子，也许一开始他的观察力并没有那么好,但是身为一个控球后卫,什么时候把球传给谁最合适,什么时候应该在什么地方等待被防守的球员把球传过来，这是他身为“影子”的天职。

渐渐的,队员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代表着什么，黑子都熟记于心,最后扩展到生活中，别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黑子都能捕捉到其后的深意。

赤司刚才的表情，带着疯狂，不安，甚至还有很大一部分的杀意。

黑子觉得赤司身上拥有同龄人所不具有的冷静，气势，同样他却没有同龄人应该有的活力和激情。

一切都在掌控中对他来说才是正常的，任何超出他预计的东西都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黑子不喜欢这样的赤司征十郎，但是他现在已经处于一个自顾不暇的状态。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没有一丝交谈，没有眼神接触。走到M记门口时，黑子停下了脚步，气氛太过压抑，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赤司君，我想买杯奶昔，你先走吧。”

赤司也没有多留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简短的道别之后就向着另一个路口转区。挺拔的身影在夜色之下显得有点寂寥。

黑子呆立在那里半晌，在甜品窗口买了一杯奶昔，往日最喜欢的香甜粘腻的口感现在喝的只有一种让人如鲠在喉的感觉。

抬起手将冰凉的纸杯贴在额头上，凝结在表面的水珠顺着额头指尖滑落，流入眼角，然后又顺着脸颊滑落，最后滴在淡蓝色的校服领子上，晕染出一块深色的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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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我面前的似乎有两条路。

也许我在那时有自己的决定，既然选择要回来，就是想要改变什么吧。

但是我到底应该改变什么呢？已经全部都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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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烦恼的合上笔记本，趴在课桌上，无聊的翻着手机，早已过了平常睡觉的时间，除了编辑今天发来的消息告知自己的文章将在明天发售的期刊中刊载，样书会邮寄到他家以外，然后手机再也没有提示过还有什么别的消息了。

他不知道赤司今天突然变掉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但是直觉是和自己有关，却又完全没有头绪。

哪两条路呢？

黑子转动着自己手中的笔，自己一生的轨迹在加入帝光篮球部之后就完全偏离了，国三和高三高强度的训练，自己的身体并不能符合训练和学习的强度，自己最后都只考取了私立学校。自己没有那么好运，不想奇迹时代和火神有大把的学校向他们抛出橄榄枝，自己永远只是会被人忽略，永远的沉默于黑暗。

什么时候开始，篮球变成了负担？

黑子伸腿从桌子底下勾出篮球，百无聊赖的拨弄着。

是利用这次机会进入一军，还是就此和篮球断绝？

黑子抱起膝盖坐在椅子上，眼前闪过曾经和奇迹时代一起，和火神一起，和城凛的大家一起打球的画面，似乎完全没有办法割舍。

画面最后定格在赤色的少年向自己伸出手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到底，应该怎么选择呢？

嘟囔着，黑子慢慢钻进被窝，慢慢阖上眼。

距离一军选拔仅剩一天，周四下午的课偏少，黑子把赤司给的训练菜单默默的留在了储物柜中，他甚至没有去训练，其实每个周四下午他都需要先去第二读书室做整理工作，他是读书委员会的一员，同样，在那个地方，黑子也没有任何存在感。

黑子从来都没有那么感谢自己的无存在感过，至少现在他非常庆幸自己可以旁若无人的发呆。

他抬头看着有点超出自己身高可及范围的那本放错地方的书，黑子踮起脚尖，手指距离拿出那本书还是有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