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宫里出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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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她在榻上坐下,接了蕊儿递来的茶喝了口。抬头瞄见她担忧的神色,说道:“你别担心,我已经想好了,万一我被休了,我就还是把你们带出去。我虽然没有娘家,可是还有嫁妆,还有庄子铺子,这辈子怎么着也够咱们往下过了。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奶奶怎么这么说!”蕊儿忙道,“我可不是担心这个,咱们忍了这么多年,受了多么多气,砸他几间屋子也是便宜他了!我只是担心,这次是八姑娘透的口风给你,三房与长房关系本就因为三夫人的事而不好了,万一那何大老爷因此迁怒到了八姑娘身上——”

“他敢!”琉璃沉脸,杯子掼到案上,“他要是敢动苏姨娘与浣儿一根手指头,我就不砸东西了,直接砸人去!”

蕊儿抿嘴笑了,说道:“知道奶奶的厉害了。”说着退下去备午饭。

这一早上在何府活动完筋骨回来,还不得做些好吃的给她补充补充体力?

琉璃也知自己眼下像个泼妇,也笑了,起身去里头更衣卸妆。

才换好了衣,祈允灏进来了,坐在她妆台旁,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你在何府砸掉的那些东西,估摸着值多少钱?”

琉璃顿了下,转过身来,“我估摸着,也就五六千两银子。将军放心,这个我会从自己的帐上划出来的。我算过了,东郊那大庄子一年的收入也就够了,压根用不着动用到我的嫁妆银子,更不会动用公中的了。”

祈允灏剜她一眼,“小心眼儿劲的!”

琉璃扬了扬唇,又转回头去让扶桑梳妆。祈允灏会知道她砸东西她一点不意外,李行可不会无端端带着兵进长房来的,真的就是为了请她回府?所以他既然问起,她也不怕告诉他。

这正等着他往下问为什么砸人家屋呢,他就忽然说道:“这事交给我来办,你不用管了。”

琉璃回过头来,他已经起身出了门去。

临走时琉璃丢到何苁立脸上的那银票便有五百两,那是让蕊儿特地带去以备不时之需的,反正如果何苁立有那个脸上王府来要钱她就等着,所以祈允灏他说他去办,琉璃也没往深里想,反正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何苁立,她又有什么理由拦着?

都知道琉璃有午睡的习惯,所以午饭后侍候她躺下了,丫鬟们便都退了出去。等屋里没了人,她却又爬起来,从凉簟底下拿出徐原写的那封信来,继续往下看。

原先琉璃与祈允灏定亲之后,就曾写过一封信给徐原和靳宣,当时他们也都回了信的,并都表示了祝贺,其后又通了几次信,到了今年春上,两人也还都捎来了添妆礼,可以说,一切都十分正常。但是此后几个月,就都没有信息来了。这次来信的日期落款是四月初三,就算距琉璃出嫁前也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也足够来回两封信了,这是令琉璃疑虑之一。

疑虑之二便是,徐师叔来的这封信中,再次又提起了上次他来京时提起的外公在白马寺所留的那个遗物,据他所知,已经有人在对此暗中查访,他之所以知道,乃是因为清明时去给外公上坟之时,在山下镇上听人说起有人在打听岚青先生其人,并打听起他的故居。

当年外公的故居因为许娘带着琉璃出走京中,已经废弃在那里了。而房里的东西大多变卖的变卖,随带的随带,已经根本没有什么东西留下了。所以就算有人对那里有什么企图,想寻什么东西,也决计是寻不出来的。而外公并不曾卷入什么政治纷争,又是正正经经辞官归隐的,身上不可能系着什么别的物事。

徐师叔深知这层,所以他肯定,这些人要找的,多半就是放在白马寺的那匣子。

琉璃拿着信,不觉皱起眉来。她一直也想早日拿到那铜匣子,看看里头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可是徐师叔所说的那另一把铜匙却一直没找到,所以这事就搁在这儿了。而那年何苁立独独地带她上白马寺去了一趟,她也直觉永信那和尚定然与外公认识,至少是有什么瓜葛的,否则何苁立不会带她去——当然,事后她推测了一番,也明白何苁立其实早就知道许娘是谁的女儿,而自己的外公其实就是归隐的徐慎。虽然不知道他是从认识许娘的时候起就知道她的身份,还是说后来才知道的,总之何苁立把她决意弄进何府的意图她已豁然明了了。

所以说,她知道何苁立一直是要从她身上获取些东西的,只是她不明白究竟而已。眼下既然也有人在追查外公留下的那铜匣子,何苁立又带着她上过白马寺,那会不会他与那些人找的是同一样东西?

当时从白马寺回来,她就想过后来一定要找机会再去寺里寻寻永信,问问真相,可是没想到却出了那样的事,再后来,已经就没有心思再进行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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