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刘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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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福泽要在家接待刘府四老爷,就不去茶园了。清晨也乐得和柳慕痴缠一番,起床后又陪小雨玩闹,又处理一些前院的事,最后刘四总算来了。

刘四托词是来为了大亮的受伤赔礼道歉的,虽然事情过去了也算久了,但他的场面话还是说得毫不含糊,力邀李福泽再次带着大亮去刘府做客,到时一定万事安排妥帖,不再出现上次的事。

李福泽笑说:“我家小子顽劣,成日想着胡闹,我只想他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前程,不想要他小小年纪只顾着玩乐,毁了前程。”

刘四也心知做严父的毛病,也就不说邀他家去玩乐的话,转而恭维李福泽说:“李老爷是这一带的新富,家中豪置数百上千亩山林田地,愚兄早闻大名,只是没甚门路结识,幸得朱家姻亲与李老爷有些来往,才有了上次的会面,今日愚兄略备薄礼上门拜会,日后就当是朋友了!”

李福泽乡土出身,哪里耐烦这些斯文字眼,况且刘四说话还夸张,什么上千亩地,这么吹捧自家肯定有他的目的,而看他的薄礼,居然有许多花纹精美的上品丝绸,李福泽想想自己上次的礼才是寒酸的薄礼呢,忙说:“四老爷的礼太贵重,我不能收啊!”

刘四自得一笑,说:“李老爷,你看这丝绸品相如何?”

李福泽摸也不摸,说:“我们乡间人家,穿的都是粗布衣服,哪里识得这些绫罗绸缎。就算我与故交做了一些布匹买卖,也是丝麻粗绸为多,几百几千文一匹,刘老爷这些我实在是没买过。”

刘四笑说:“这也不是本省的丝绸,品相好,再加上水陆运费,一匹贵者需要上万文钱呢,这些就送给令夫人令千金裁制衣物,聊表心意。”

李福泽觉得自己也能供给柳慕母女丝绸的享受,实在不需要别人来献礼,就算是客人送的礼也不该收这么多啊。他打定了主意收礼会斟酌,就好好坐着喝茶看刘四的表演。

刘四就问起了李福泽说的与故交的布匹买卖,李福泽如实回答,说刚刚起步,略有盈余。刘四又说起了自家的丝绸生意,吹嘘自家经营的是省内最好的丝绸,省内富户竞相订购,获利颇丰,又奉承李家家资丰厚,为何不在城中广置豪宅,买上许多伶俐的奴仆,每日和城中众人笙歌夜饮。

李福泽心中不由生起了满满的鄙视,果然是些醉生梦死的二世祖,冷了脸说:“我一向是在乡野中居住,每日在田间山间劳作,不惯城里的酒肉享乐日子。”

刘四就拱手说:“田园生活也好,许多高人也是乐在田园乡间!不过我再盛情邀请李老爷到府中做客,不须多时自能体会其中乐趣!”

李福泽也回礼道:“谢谢刘老爷美意,只是家中事务繁忙,儿女幼小,实在不能常常出门,不过您府上若有何节庆,我还是能抽出一日半日去庆贺的!”

李福泽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刘四爷心里也是不快,难怪李家会和姚家人搅在一起,都是死脑筋乡巴佬,丝绸生意可比种茶体面多了,这种见识都不懂,也不知道享乐,连进城喝酒都不乐意。要说节庆,家中人口众多,每月都有人做寿,但那些夫人姑娘的事,哪里请得动李福泽?光与李太太结交又不济事,李太太没什么显赫娘家,李福泽看起来不像惧内的人。

刘四只得说:“那愚兄就不勉强了,日后有何喜事一定邀请,李老爷可千万不要推辞。”

李福泽随意应道:“一定一定!”

刘四善谈,所以拉拢李福泽的事才要他出马,见一番话语不能说动李福泽,他又另起了话头,和李福泽聊起了余州城各富贵人家的情况!

李福泽觉得,刘四若不是对自己有所企图,那就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朋友,他年过三十,每日在外见多识广,又会凑趣取巧,各地有何乐事都少不了他,口齿又伶俐,和李福泽滔滔不绝的说着各家的事,有的人贪财吝啬,有的人惧内又好se,有的人大字不识一个,其中惹出许多笑话,李福泽听着不错,又请他吃饭喝了几杯,酒足饭饱才把他送走,那些“薄礼”也就是意思意思收了下,贵重的退了回去,反正刘四已经微醉,哪有那样伶俐的手脚来推脱。

李福泽回到内院,闻闻自己一身酒气,还是梳洗过换了衣物才去见柳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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