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个女人吗(1 / 2)
第一眼瞧见她时就觉得她是橙部的部主,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她都是与其他几部的部主同吃同住,甚至在一起洗澡,所以他完全没有怀疑过她是女子。
阮翩然凝望着东方流景,其实,她的名字应该叫秦翩然,多少年前,她被东方流景救下之后便投靠在了隐月宫的门下,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她是个女子,真真正正的女子。
因为大家都当他男子,而她的人生也没有了什么希望,所以她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秦忠。
七年相伴,却没有人知道她竟是女儿身。
秦翩然瞧见东方流景的眼眸之中一点**之火都没有,一颗心却是已经冷到了极致,即便,在许多年以前,她就知道,宫主是没有心的。
可是……他怎会爱上水墨凝?
而今自己穿成这幅模样,他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他的父亲,纳兰昊月,一代帝王,不也为自己折服么?
“你的眼里看不到我么?宫主。”
东方流景眼眸直视着秦翩然,他的眼眸只停留在了她的脸颊之上,薄唇开阖,说出的话语却是冰冷无比:“秦忠,我从未要求你为我做这些事。”
风雅茹他会收拾的,断不需要她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她把自己献给了那栏昊月,然后又怀了孕,跟着就滑胎,她至于把自己搞成这番模样么?
秦翩然凄然一笑,说道:“属下早就知道宫主会这样说。”
“你知道还这样做?”东方流景瞬时有些来气,这么多年来,他手下的这些部主,他都当成了他的兄弟,他们出生入死,风雨同舟,他不希望自己的属下会用这样一种自我牺牲的方式来换取他的报仇。
他是要报仇,但是,却断然没有要到依靠女人出卖自己的身体来达到报仇的目的,他没有这般卑劣!
秦翩然修长的手指一带,身上那件薄薄的纱衣便掉落在了地上,女子娇美的身躯展现在了东方流景的身前,她上前一步抱住了东方流景,将头靠在了他的身上,说道:“宫主,属下在许多年前就爱上你了,为了你,属下愿意做任何的牺牲。”
面对秦翩然的深情表白,东方流景说道:“放开手。”
秦翩然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摇头道:“属下不放。”
她想这样抱着宫主,以女子的身份这样抱着他,已经想了太多年了。从许多年前,她就知道宫主的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薄荷香气,她为那种香气着迷,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有好些次,她都有冲动想要表白,但是她却隐忍了,她知道宫主的眼里没有情。
然而,当出现林瑾瑜的事后,她又开始企盼了,结果却在这个时候听说了宫主要回南临之事。
隐月宫的七部部主中有三人知道宫主当年的事,其中一人就是自己,这三人是跟着宫主最长时间的,当年都是被宫主救下的。
心里想着要报答宫主的恩情,她便义无反顾地设下了这个局,为的就是扳倒风雅茹。
东方流景垂眸瞥了一眼秦忠的手臂,他冷声道:“秦忠,我从来不打女人,你莫要让我开这个先例。”
“宫主,你的眼里只看得见一个女人么?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个女人么?”
宫主来南临的事她都是看见的,他为了水墨凝抗旨拒婚拒绝再娶,这怎么可能呢?
其实,自己的身子已经很脏了,断然配不上宫主了,可是,像宫主这样的男子,身边怎么只能有一个女子呢?那个水墨凝就有那么好么?
面对秦翩然的质疑,东方流景毅然回道:“是的,在这个世上,我只能看见她一个女人,今生今世,除了她之外,任何一个女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宫主,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您也看不见么?”
“秦忠,我想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倘若你还愿意做回秦忠,那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如若你非要将自己当做女人来看待,那么……隐月宫将不再有你的位置。”
东方流景放下话语后,伸手大力地掰开了她的手臂,随后掀袍决然离去了。
秦翩然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她双手撑地凝眸看向东方流景已然远去的身影,一行清泪划过脸庞。
为了他,她把女子最宝贵的一切都献了出去,当纳兰昊月将她压在身下时,她只安慰自己将这人当成是他,毕竟,那是他的父亲不是?
可是,为何当纳兰昊月那不再年轻的身子剥夺了她的一切时,她还是觉得想吐呢?
毕竟那不是自己喜欢的男子呵……
她后悔么?
不
她一点也不后悔!
她深深爱着东方流景啊,即便为了他,挫骨扬灰她也在所不惜。
他不是说了么?只要她愿意做回秦忠,她便可以永远待在他的身旁,只要能够待在他的身旁,那就是机会。
东方流景从秦忠那里出来之后,脸色十分阴沉。
北堂兄弟二人跟在了他的身后,大气不敢出。
因为心里郁闷,便与北堂默北堂黔快马加鞭地返回了衢州。
一路之上,东方流景没命地飞奔,北堂黔只觉累得够呛,在一个驿站休息时,他终是忍不住地问道北堂默:“哥,宫主这到底是为了哪般啊?”
北堂默回道:“你觉得秦忠这个人怎样?”
“秦忠?”北堂黔想了想,回道:“很重义气啊,他怎么了?”
北堂默哼了一下,说道:“是很重义气啊,难得有一个女子也这般重义气。”
“什么?你说秦忠是女人?”
北堂默眼眸微垂,点了点头,说道:“你小声一点,别让主上听见了,秦忠是个女子一事也不要宣扬,主上对秦忠有情义,而秦忠这一次,却是为主上付出了太多了。”
此次随着主上前来良牙山,他才恍然大悟地想起,原来那个阮翩然跟秦忠长得很相像,他从来没有想过秦忠会是一个女人,毕竟他做起事来太爷们儿了,所以,当他瞧见阮翩然时,根本就没往这个方面去想。
而今,当他得知阮翩然是秦忠时,当他知道秦忠竟然为了主上委身于纳兰昊月而去扳倒风雅茹时,他简直太过震惊了。
北堂黔听后,眼眸一亮,惊道:“莫非那阮翩然是秦忠?”
北堂默点了点头,说道:“看主上的样子,当是十分难受的,毕竟秦忠也是跟着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北堂黔摇头道:“他居然是个女人,这太让我难以相信了……”
“是啊,我也难以相信,这事就先这样吧,看主上的表现,应该也没有将秦忠逐出隐月宫,这事以后再说罢。”
北堂黔点了点头,不再提及此事,似是秦忠一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一行人回到衢州之后,他迅速处理完了公事,在夜深时分又朝镇南王府奔去。
是夜,水墨凝已经入睡了,自从怀孕之后,她觉得自己都快成睡神了,每日里都是昏昏沉沉的,除了喜欢吃东西以外就是睡觉了,不过,这样挺好的,以前曾看一些同事怀孕时呕吐得不行,自己没有那反应当是十分之好的。
睡到迷迷糊糊间,水墨凝只觉一股寒意袭了上来,她一个哆嗦便醒了。
睁开眼眸,水晶般莹亮的眼眸在夜色绽放着璀璨的光芒,鼻尖是熟悉的薄荷香味,那人却是已经将她搂了个满怀。
“流景,怎地深夜前来?”
东方流景将头埋在她的颈项之中,嗅着她身上清新的香味,烦乱的心在这一刻渐渐安定。
水墨凝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偏头问道:“流景,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东方流景闭上了眼眸,他问道:“凝儿,你曾说过,我是一个冷心绝情的人,是不是?”
水墨凝想了想,回道:“是啊,我第一次见你就有这样一种感觉。”
“我冷心绝情至此,却怎地还是有人喜欢呢?”
水墨凝嘲笑道:“你这是在说我的欣赏水平很低么?”
东方流景缓缓抬起头,黑夜之中,他的眼眸亮如星辰,他凝着她,说道:“凝儿,你知道我不是在说你。”
“那你是在说谁?你惹上桃花债啦?”
“阮翩然……她的确就是橙部的部主秦忠。”
“什么?”水墨凝闻言,吃惊之色溢于言表,她盯着东方流景,隔了半晌方才说道:“你说她为了你献出了自己,为的就是扳倒风雅茹么?是么?”
天啊,这个女子,她得有多爱流景才能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水墨凝的心里忽而就酸涩起来,比起这个秦忠,自己做的远远没有她多。
一个女子的贞洁,不是最重要的么?而她居然为了流景去到纳兰昊月的身边,去当他的妃子。不仅如此,还将自己的孩子流掉。
呵呵……怎么可以这样?
东方流景眼眸微阖,轻轻地点了点头,尽管他不想相信这些是事实,可是它就是发生了。
水墨凝心潮起伏,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之前流景的心里,她的内心翻江倒海,酸涩难当,原来,吃醋的味道这般不好受啊。
最关键的是,这个女子,她不是个一般人,她是东方流景的属下,水墨凝忽而之间觉得有些危机重重。
看来,从今以后,她必须将流景看紧了,她绝不容许任何女人跟她抢男人!
她抬眉望着东方流景,少时,方才说道:“所以……你之前是去找了她,跟她说了无论她做了什么,她在你心里也不算个什么吗?”
东方流景叹道:“凝儿,她自八年前被我救下之后就入了隐月宫,这些年来,她一直陪着我腥风血雨,我将她当成兄弟一般看待,而今居然发现他竟然是个女子,不仅如此,还为了我用这样的方法去扳倒风雅茹,这让我情何以堪?”
面对秦忠,他是可以冷面无情,但是那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痛,因为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不是白来的,那是经过一次次血腥风浪之后逐步建立起来。
水墨凝伸手回报住了东方流景,安慰道:“流景,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这只是缘分而已。”
爱情是要靠缘分的,也是自私的,她不可能因为感动或者其他就让出自己的爱情,那样的结果也不是完美的。
所以,即便那个女子为流景付出了最宝贵的一切,她也是不会让出流景的,这一生,流景只能是她的。
“唉……”东方流景紧紧地揽住她,再次闭上了眼眸不再说话。
月光如水,静夜安好,水墨凝的心却在这一刻忐忑起来。
因着风雅茹倒台了,水墨凝便借此机会让东方流景继续待在南临,东方流景点了点头。
衢州水患之事一直处理了一个多月方才处理完毕。
待东方流景再次回到紫尧城豫襄王府时,水墨凝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
其实这个时候也才三个多月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的肚子怎么大的那么快,不过,那种大小也只有熟识她的人才看得出来。
回到豫襄王府时,小竹便跪在了水墨凝的跟前儿请罪道:“小姐,都是小竹不好,如若您不是为了救小竹,就不会被贼寇掳去这么久。”
水墨凝听了小竹的话伸手虚扶了一下,说道:“小竹,我怀了身孕也不好扶你,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且起来吧。”
小竹摇头道:“小竹不起来,小竹罪过太大了,真是让小姐受苦了。”
“小竹,我并未被贼人掳去太久的,我之所以回来得这么晚,是在西玥镇南王府养胎呢。”
小竹闻言,笑容绽放,惊喜道:“是么?小姐您真的没事么?”
“没事,傻丫头,起来吧。”
小竹站立起身一边哭一边说道:“真是吓死小竹了,小姐,您不知道那天姑爷好凶啊,小竹以为姑爷要将小竹杀死呢。”
说实话,直到那个时候她才体味到了什么叫恐怖,那天夜里,当姑爷回来后听说小姐被贼寇掳去了,她便瞧见姑爷的衣衫整个翻滚起来,周围狂风肆虐而起,直吹得她睁不开眼睛,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那吹来的风都割裂开了自己的皮肤。
她只觉自己死了,后来,风势慢慢停了,她却听见姑爷说要将她带回紫尧。
那个时候,她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死里逃生。
“呵呵,没事的,事情都过去了。”
小竹点头道:“小竹知道了。”
“嗯”
回到豫襄王府后的第二日,她便随着东方流景入了宫,宫里举办了一场马球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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