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被休成弃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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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泽的嘴不可谓不毒,对于这个给他脸上抹上污点的女人,他更加不会嘴下留情,话一出,不仅安茹嫣的脸色更是难看,就连外面看着好戏的众人也跟着起哄。

“璃王妃,倒是站起来看看啊!方才璃王殿下陪大家喝了酒,新娘子也该有所表示才是,你们说是不是啊!”苏琴开口,他可不怕赵景泽瞪过来的凌厉视线,对他来说,赵景泽一直都没有丝毫威慑力。

“琴公子,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璃王妃若是能起来,那还用躺在地上么?”另外一个宾客开口,话落,顿时引得众人幸灾乐祸的哄堂大笑。

赵景泽的脸早已经黑得可以滴出墨来,而安茹嫣那苍白的脸色,更好似一张白纸。

安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赵景泽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人,经过这一激,接下来的事情,她几乎可以料想得到,果然,赵景泽紧握着的拳头渐渐松开,朗声宣布,“本王要休了她!”

声音之大,好像害怕别人听不见一样,话一出,就连哄笑着的宾客都怔住了,休了她?今晚可是新婚之夜,璃王殿下才刚将新娘子娶过门儿,便要休了她,新婚之夜休妻,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东秦国被休弃的女子,是无法抬起头来做人的,便是公主贵女都会低人一等,无论到哪儿都会被唾弃,更别说是再嫁。

安茹嫣整个人如遭雷击,“不,你不能!”

“王爷,这不能啊!”安平侯爷也开口道,“你们才刚成亲,况且嫣儿已经成了你的人,你若休了她,她这辈子如何过?”

“哼,不能?怎么就不能?成了本王的人?那是你们父女联手糊弄本王,将她送到了本王的床上,是她自己不知廉耻,与本王何干?”赵景泽冷哼,占了她的身子又怎样?安茹嫣是不是清白身子,对她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吗?

“璃王殿下,自古休妻要有理由,璃王妃身为王妃,若是平白无故被休,这总是说不去的呀。”安宁敛眉,看到安茹嫣和赵景泽方才的脸色,心中顿觉畅快,前世安茹嫣是多么得意的在她面前炫耀啊!可这一世……

她要亲眼看着这两个人互相掐!

“对,嫣儿没有犯七出之条,王爷不能休了嫣儿!”安茹嫣坚定的开口,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休了,还是在新婚之夜被休,她现在只有努力的抓住璃王妃这个头衔,怎么也不能让它从自己手中溜走。

赵景泽皱眉,但很快却是冷冷一笑,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匕首,径自走到安茹嫣的面前,透着寒意的刀身在安茹嫣看来,尤为骇人,安茹嫣看着赵景泽拿着刀朝她走近,心中大惊,就连外面看着好戏的宾客们,也是吃惊不小。

璃王殿下没有休妻的理由,难不成是恼羞成怒要杀了她吗?

“不,不要杀我……”安茹嫣瑟瑟的摇头,方才满眼的愤恨,此刻全是惊恐,更可怕的是,她明明看到危险朝着自己逼近,却无法退一步,避无所避。

赵景泽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子,恶意的用刀子在她的脸上轻轻滑过,安茹嫣看着脸颊上的匕首,动也不敢动一下,她知道,自己若是一动,或者是赵景泽微微一用力,这锋利的刀子便要毁了她的容颜。

众人看不透赵景泽要干什么,就在此时,赵景泽眸光一紧,拉着安茹嫣的手,将匕首塞进她的手中,握着她的手,将刀子划在自己的手臂上。

“啊……”安茹嫣惊呼出声,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赵景泽会伤他自己,看着那被划破的衣裳,鲜血渗透了出来,安茹嫣有些慌了,“王爷,你……”

她还没说完,赵景泽便将她的手狠狠的甩开,径自起身,目光又变得凌厉,“大胆贱人,敢伤了本王,该当何罪!”

轰的一声,安茹嫣脑袋一片空白,这一刻,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赵景泽的意图,他是要寻一个借口休了安茹嫣啊!

“王爷……”安平侯爷见此状况,知道事情似乎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赵景泽竟然不惜伤了自己,也要休了嫣儿,可见他休妻的决心是何等的坚决,可是,安平侯爷想到了另外一层顾虑,因为这件事情,璃王已经对他生出了嫌隙,这可又如何是好?

安茹嫣以为安平侯爷叫住璃王,是要替她求情,哀求的看着安平侯爷,怎料,安平侯爷说出的话却是让她再一次被推入了地狱。

“王爷,你息怒,嫣儿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一定会弥补,现在……现在我就去将安宁带过来,让她嫁于你为妻!”安平侯爷立即表明心意,如今,也只有将安宁推出来,怕才能平复璃王殿下的怒气了。

“爹爹……”安茹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伤害?她给璃王造成的伤害?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好笑!她给璃王造成了伤害,那么她现在这般模样又算什么?

安宁,爹爹竟然还要将安宁嫁给璃王为妻,他到底将自己这个女儿放在什么位置?

“安平侯爷!”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带着无尽的压力,哪怕是安平侯爷,也是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那开口之人,身体一颤,脸色顿时白了白。

那开口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宸王苍翟,此时的他,面无表情,利眼微眯,浑身散发的气息罩得人透不过气来,在场的人或多或少是知道宸王殿下对那二小姐有意,如今安平侯爷提及要将二小姐带来给璃王,这怎能不引起宸王殿下的怒气?

宸王之怒,他们都听说过,那还是好些年前,宸王殿下因为昭阳长公主的东西被偷,才发了一次大怒,那次大怒他们都是知道的,五马分尸,人头曝晒,足以显示了他的霸气与狠绝,也足以让所有人为之震慑。

当年他还只有十多岁,便可以如此杀伐果决,现在的宸王定不会逊色于当年,所以,整个东秦国的人都知道,惹谁都不能惹宸王,那宸王之怒,是谁都无法承受的!

安平侯爷心中咯噔一下,暗自低咒,他这是什么运气啊!竟处在了如此的境地,前面是狼,后面是虎,进不得,也退不得,让他好生为难。

一直在苍翟身旁的安宁嘴角自然而然的扬起,看向安平侯爷的眸子倏然一紧,透着无尽的寒意,安平侯爷这个时候,想将她推出去,这一笔账,她今天是记下了,以后定然要从他的身上讨回!

赵景泽不是没有对安平侯爷的提议动心,但是此刻,他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开口让安平侯爷将安宁带过来,现在的情况,他是了然于心的,先前他的那些盘算,都要在将安宁占为己有的前提下才能进行,可现在他没有掌控安宁,苍翟知晓他要的人是安宁,又怎么会让他如愿?怕更是连机会都不会给他。

“来人,替本王准备笔墨纸砚!”赵景泽朗声吩咐道,算是默默的避开了安平侯爷的提议,今天安宁是得不到了,那么,安茹嫣,他也是怎么都不会要的!

赵景泽的吩咐,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安平侯爷心里还在因为苍翟方才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而胆颤,哪里顾得上再说些什么,安茹嫣却不一样,她知道,方才赵景泽故意让自己伤了他的举动,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休她,可是,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看到管家将笔墨纸砚送了上来,安茹嫣心里急了,想到什么,此刻的她也顾不得许多,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朗声开口,“王爷,方才嫣儿已经成了你的人,说不定此刻肚子里已经有了王爷的骨肉,王爷便要如此狠心,将我们母子置于这样的境地吗?”

话落,果然看到赵景泽拿着笔的手怔了怔,但仅仅是片刻的时间,赵景泽便落下了笔,丝毫没有理会安茹嫣的话,径自快速的在纸上疾书,安茹嫣脸色更是惨白无比,没想到赵景泽连这一点都不顾忌,这可是皇室的血脉啊!

外面看着好戏的人也是如此想着,看赵景泽的坚决,心中暗道,这个赵景泽还真是狠呢!这样的人若是有一天成了帝王,那对他们,乃至于对整个东秦国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片刻之后,赵景泽的休书便已经写好,将休书丢在安茹嫣的身上,高高的睥睨着她,眼中满是厌恶与不屑,“从今之后,这个女人便和我璃王府再也没有丝毫关系,七出之条么?莫说你安茹嫣方才伤了本王,就只是你这无法动的身体,就已经犯了七出中的‘恶疾’一条,本王用两个理由休了你,你可还有什么怨言?”

赵景泽说出这番话,没有丝毫感情,安宁看着,心中的讽刺越发的浓烈,前世,她在难产之时,他拥着新娶的女人洞房花烛,连产婆都没有替她叫来一个,任凭她和孩子自生自灭,这等冷血,比起此刻不遑多让。

“王爷,孩子……”安茹嫣看着那硕大的休书二字,她知道,这几乎是对自己判了死刑,这张休书在手,她便更加沦为了整个东秦国的笑话,便是此刻,她依旧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她想以肚中可能存在的孩子为筹码,可她却没有料到赵景泽显然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无情,赵景泽皱了皱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管家,弄一碗药给这女人喝了,快些去,本王要亲自确定她喝了这碗药才能将她赶出王府。”

他赵景泽的子嗣,又怎能跟着这个女人流落出去?

为了一绝后患,为了免去以后这个女人的纠缠,他自然要断得一干二净。

“啊……不……”安茹嫣可以说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被浇灭,仰头看着这个无情冷血的男人,哭得肝肠寸断,“王爷,求你不要赶嫣儿走,嫣儿不当王妃,嫣儿只求留在王府,哪怕是一个侧妃……不,一个侍妾也行……奴婢也行啊。”

安茹嫣步步退让,任何下场都要比被赶出王府好,可是,赵景泽又怎会让她留下,休书已出,是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冷哼一声,“你太抬举你自己了,留你在璃王府,只会玷污了我璃王府的地方。”

安茹嫣身体一跨,瘫软的躺在地上,那狼狈不足以用任何词语来形容,而她此刻的不甘与痛苦,更是铺天盖地的袭来,不多久,管家端来了药,赵景泽丝毫也没有犹豫,拿过药碗,亲自端上前,“喝!”

安茹嫣不停的摇头,她没有希望了吗?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吗?

赵景泽的脸色已然给了她答案,咬了咬牙,安茹嫣心中的不甘与痛苦化为恨意,接过赵景泽手中的药碗,仰头一口喝下,将碗重重的摔在地上,应声而裂,满眼恶毒的看着赵景泽,今天她所受的,定要让赵景泽偿还!

赵景泽却没有理会她分毫,见她喝了药,满意的点头,嫌恶的皱眉,“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本王丢出王府。”

赵景泽声音之大,甚至在黑夜之中回荡了一会儿,他就是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他赵景泽如今已经休了这个女人,他们便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今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他更是要让安茹嫣被休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新婚之夜被休,比起他娶了安茹嫣更加有噱头,更加能成为百姓们的谈资。

赵景泽甚至没有让人替安茹嫣将衣服穿上,那大红的嫁衣以及床上的落红,在此刻显得尤为刺眼,安茹嫣被下人用被子将只着肚兜与亵裤的身体裹着,抬着朝着璃王府外走去。

安茹嫣这个璃王妃,当了不过几个时辰,失了清白的身子,便连夜被休弃,更是用这样羞辱的方法被丢出了璃王府,璃王赶走了众宾客,大怒的命人将所有的喜字以及红绸都拆掉。

安茹嫣躺在璃王府外,屈辱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但便是这样,她也依然听得到路过的宾客对她的指指点点。

“这怕是有史以来当得最短的王妃了。”

“哎,谁叫她没有那本事,璃王好歹也是王爷,怎能娶一个废人?”

“这可不一定,若是璃王真心爱这个女人,便是一个废人又怎样?哪怕她是一个被休过一次的女人,只要爱,怕也依旧会娶,怪只怪……嘿嘿,你们懂的,璃王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女人!”

“璃王不是要娶大小姐,那便是要娶二小姐了,难怪?我曾见过那二小姐,这大小姐和她比起来,可真是泥与云的差别啊。”

“休得胡说,你没看宸王殿下方才的怒气吗?单是安平侯爷提了那么一句,就让宸王殿下那般不悦,若真是有谁敢娶二小姐,还不得将头拴在裤腰带上?”

一句有一句话在安茹嫣的耳边不断的响起,每一句都如刀子凌迟着她的心,安宁,又是安宁,为什么安宁能够被人呵护着,而她却不能?

她好恨啊!

夜色渐渐浓郁,谈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少,安平侯爷走到那一堆被子盖着的隆起旁,脸色阴沉得不像话。

“老爷,奴婢求老爷快让人将小姐带回侯府吧!”颖秋随着安平侯爷出来,哀求道,小姐被休弃,被赶出了王府,她这个陪嫁丫鬟自然也无法在王府留下来,她原本还希望讨得个侧妃侍妾当当,那好歹也是个主子,可是,如今这一切都随着那一张休书而落空了。

带回侯府?安平侯爷的眉心皱得更紧,要说稍早他还对安茹嫣有几分期许,但是此刻,已经沦为弃妇的她,在东秦国的民风下,俨然是走到哪儿,都会被唾弃。这样一个女儿,若是让她回了安平侯府,那耻辱便会一辈子跟着他安平侯府,洗都洗不掉。

“你去随意找个院子买下来,将她安置在那里,从今之后,安茹嫣便不再是我安平侯府的人,她的一切事情都与安平侯府无关!”

安平侯爷的态度亦是毅然决然,对于这个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还给他带来耻辱的安茹嫣,他是没有了半分怜惜,坚定的做了和璃王赵景泽一样的决定,那就是脱离关系!

安茹嫣听到这声音,心中猛然一怔,掀开被子,将头探了出来,看到满脸凌厉的安平侯爷,满脸的不可思议,“爹爹……你说什么?你方才说什么?”

要说方才的打击已经让安茹嫣体无完肤,此刻安平侯爷的这一个决定,更是如雪上加霜,在她残破不堪的心上撒盐,她没有听错吗?还是爹爹说错了?

爹爹要如赵景泽将她赶出王府那般,将她也赶出侯府吗?

不再是安平侯府的人,这意味着什么,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说什么?你已经听明白了,不是吗?你还嫌你给我丢的脸不够多吗?”安平侯爷怒声喝道,先前因为四国祭的事情,他已经被其他同僚嘲笑了,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新婚之夜被休,他那里还丢得起那个脸?

“不,爹爹,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的女儿啊!再说……再说娘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安茹嫣慌乱了起来,被赶出王府,又被赶出侯府,那就等于她以后只能自生自灭。

加上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她一个人该怎么活?

不,她还要找安宁算账,定是安宁迷惑了璃王,才导致了她今日的惨况。

“你娘?我还要去找你娘算账呢!”安平侯爷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安茹嫣那凄然哀求的模样,现在,他是连看安茹嫣一眼,都觉得是多余的。

“爹……爹爹……”看着安平侯爷上了马车,安茹嫣更是不安的大声叫着,但她的叫声丝毫也没有作用,安平侯爷依然没有一丝怜惜。

终于,马车走远,这里只剩下颖秋一人,颖秋看着自己的小姐这般狼狈的模样,如今安茹嫣已经众叛亲离,自己还有必要跟在她的身旁伺候着吗?

颖秋思索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前担忧的眸子渐渐变得冰冷,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安茹嫣,头也不回的离开,这样的主子,无法带给她任何好处了,她还跟着她干什么?

“颖秋……颖秋,你去哪儿?”安茹嫣见自己的丫鬟也离自己而去,她临走时的绝然,更是刺痛了她的双眼,突然安茹嫣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好,好,你们一个个的都离我而去,好,很好啊!”

“是啊,他们一个个的都离你而去,可你还有我呀!”安宁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蹲在地上,看着着安茹嫣的狼狈,眸中闪烁着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是谁?”安茹嫣看着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开口问道。

“我是谁?等会儿我会让你知道的!”安宁嘴角微扬,那笑意更是诡谲中透着邪恶,她自然会让她看清楚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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