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心不死不可饶恕!(1 / 2)
第一次这般哭老,以往的每一次,都是用这个借口,来催促他成婚,这一次……
“朕现在赢你的次数几乎为零了,怎能不服老?”崇正帝呵呵的笑道,老练的眸子却有一抹精光一闪而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苍翟,继续说道,“你如今有了心爱之人,朕也不愁你的婚事了,看什么时候合适,就将婚事给办了吧!不过……朕还有一件事情交给你去做。”
“舅舅有何事?只管吩咐侄儿便可。”提起安宁,苍翟眼中的温和愈发的浓郁。
崇正帝走到书桌旁,拿出传国玉玺,苍翟看着他的举动,眸子一紧,隐隐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翟儿啊,论才德,论霸气,论能力,朕的所有儿子都不如你,你是朕唯一的姐姐的唯一血脉,朕素来将你当成亲生儿子一般对待,朕想百年之后,将这东秦国的江山交到你的手上,也不会让先祖们失望。”崇正帝捧着传国玉玺,递给苍翟。
苍翟一惊,猛地跪在地上,“舅舅,这……不可啊!”
舅舅对自己疼爱,他是知道的,他不止一次的招自己入朝为官,但却是第一次说出这番话,他何德何能,能得舅舅如此看重与疼爱?
“有何不可?你的身上也流着我东秦皇室的血脉,将皇位传给你,没有违背什么。”崇正帝坚定的说道,他能做此决定,是在深思熟虑之后,苍翟的才能,确实比他的那些儿子强上太多,可他始终不愿入朝,他若是在朝中为官,此刻定在东秦朝堂上有许多自己的势力。
苍翟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翟儿要辜负舅舅的厚望了,翟儿这些年来,是为了什么,舅舅你还不明白吗?”
崇正帝捧着传国玉玺的手猛然一怔,看向苍翟,眼神变了又变,“你这是何苦?你可知那北燕皇室,以及北燕三大望门根深蒂固,又怎是你一人之力便可以撼动的?姐姐若是知道,定也不愿看你这般辛苦,”
“再难,我也要为娘亲报仇,终有一天,我会回去的。”苍翟眸中多了一丝阴沉,深邃之中,似有风云变幻着,“哪怕是一点一点的挖掉他们的根基,我也会不遗余力!”
“哎……你……你始终不告诉我,姐姐是如何死的,但这些年,看你心中的仇恨,舅舅也是明白,姐姐生前定是受了不少苦,当年,朕真该杀了那北燕皇帝,不然姐姐她也不至于远嫁北燕,朕……”崇正帝说到此,竟然有些哽咽了起来,他若是有能耐,该是他替姐姐报仇,可是,他是东秦皇帝,身上的担子重大,不能不顾这东秦国的万千子民啊。
姐姐在东秦的时候,在东秦百姓心中,就是仙女一般的存在,当年,若姐姐是男儿身,所有人都会将她推向东秦皇帝的宝座,可惜……
苍翟想到娘亲的死,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舅舅,你放心,娘亲的仇,翟儿自然会报。”
“这玉玺……”崇正帝皱了皱眉,事实上,他想将皇帝之位传给苍翟,一方面是希望能够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能够慢慢的忘记仇恨,仅仅是一个北燕皇室,就已经够强大的了,还加上北燕三大望门,北燕的三大望门,可不是东秦国这四大世家可以比得上的,东秦四大世家比北燕三大望门,就好比,那鸡蛋与石头。
可是,看到苍翟眼中的坚定,崇正帝知道,这个侄儿的决心有多么强烈,自己怕是无法动摇得了。
“舅舅,你尚还健壮,将这收着吧!”苍翟开口道,好似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舅舅,这些表弟之中,豫王殿下有帝王之才,舅舅好生培养,他日皇位传到豫王手中,东秦国定会更加繁盛,别再将豫王丢在那种地方了,这对豫王不公平。”
舅舅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舅舅是精明的人,豫王之才,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但舅舅当年却硬是要将豫王派到其他州县,并下令,没有传召,不得入京,舅舅是怕豫王和自己争夺皇位啊!
崇正帝心中一怔,对上苍翟的双眸,竟也哈哈的笑了起来,“果然不愧是朕的侄儿,朕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竟还是被你一眼看穿,翟儿啊,一个豫王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你肯,朕……”
“豫王离开京城这么多年,是该召他回京了。”苍翟打断崇正帝的话,他知道崇正帝要说什么,他无心东秦国的皇帝之位,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崇正帝敛了敛眉,似在思索着什么,终于,沉默许久之后,崇正帝再次开口,“好,朕等会儿就下旨,召豫王回京。”
“谢舅舅成全。”苍翟拱了拱手,脸上的笑意更浓,舅舅如此待他,他又能为舅舅做些什么呢?
“不过,召他回京也不能代表朕就要将皇位传与他,朕还是那句话……”崇正帝见苍翟要开口阻拦,便立即说道,“翟儿,你不让朕说,朕也要说,你随时可以改变心意,这第一顺位继承人,永远是你苍翟。”
苍翟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却显得极为苦涩,他该如何报答舅舅的大恩大德啊!
正此时,外面传来宫人的通报,说是尚书大人求见,苍翟见此情况,便立即起身告辞,正要走,却听得崇正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翟儿,替朕谢谢那二公子今日手下留情。”崇正帝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
苍翟一怔,瞬间明白过来,是啊,方才明月的事情,宁儿确实是手下留情了,他看了出来,舅舅也看了出来,敛了敛眉,苍翟开口道,“是,翟儿定会将舅舅的谢意带到。”
宁儿和海飒已经离开皇宫一段时间了,这个时候,是去了八珍阁,还是回了安平侯府?
此时的安宁正在八珍阁的房间内,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身后站着海飒,既然已经被海飒发现了端倪,那么她便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便任凭他在身后看着。
“哼,竟然是这么一张皮,瞒得我好苦啊!”海飒轻声说道,一想到昨夜发现二公子就是安宁的事情,他心中就无法平静下来,昨夜,他回了房间之后,竟整夜都没有睡着,脑中不断的浮现出二公子的身影,又浮现出安宁的身影,最后二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安宁从铜镜中看到海飒俊脸上憋屈的表情,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却没有去理会他的牢骚。
沉默了一会儿,海飒神色突然变得正经了些许,“方才为何要放那明月公主一马?”
安宁收拾好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提到这件事情,挑了挑眉,“宸王的面子。”
这回答倒是让海飒皱眉,冷哼了声,“他的面子有那么大吗?”
安宁但笑不语,正此时,苍翟推门而入,方才他在门外正好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心中一暖,径自走了进来,看到安宁脸上已经没有戴人皮面具,而海飒又在房间中,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但仅仅是片刻,又恢复如常,看来海飒已经是知晓了二公子的身份了。
安宁看到苍翟,自然而然的迎了上去,“你来了。”
苍翟点头微笑,想到方才二人的对话,“宁儿,舅舅让我代他谢谢你手下留情。”
安宁但笑不语,明月公主这一次,算是看在苍翟的面儿上,安宁饶过她一次,只希望她能够安分一些,别在动什么坏心思,不然……
“以后无论是谁,都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该怎样,就怎样!”正在安宁思绪之时,苍翟的声音再一次在她的耳边响起,安宁微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苍翟,他竟然……
苍翟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便是明月公主是舅舅的女儿,但若是她真的伤到宁儿,那么,便是他亲自出手,都会让她不好过,这世上,对他来说,有谁比宁儿重要?
安宁明了他的意思,心中一暖,他是全心的在为自己着想啊!
二人互相对望,视线交汇,羡煞旁人……
而此时的皇宫中,被崇正帝下令关在寝宫中的明月公主却并不甘心与安分,一回到这里,便撒气将寝宫中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瓷器,玉器碎裂一地,甚至连桌椅都到处倾斜着,宫中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也无法阻止这个跋扈公主的怒气。
“哼,都怪那二公子,都怪那二公子……”明月公主一声一声的叫道,每叫一声,便砸一样,好似恨不得那被砸在地上的就是二公子一般。
一想到小七宝贝被吃进了自己的肚子,她心中就万分不是滋味儿,宸王表哥竟然打她,就连父皇也帮着那二公子。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房间外传来宫人的声音,皇后娘娘没有来得及叫她们起身,便进了房间,进房间之后,看到这一室的凌乱,脸色更是难看,“明月,你住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明月公主正举起一个玉瓶,听到皇后的声音,怔了怔,却也没有停下来,收回视线,紧接着将手中的玉瓶狠狠的摔下,砰地一声,玉瓶碎裂一地。
皇后娘娘没有想到她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忙上前拉住她,“明月,你疯了吗?你是不是非要你父皇下旨砍了你的脑袋,你才甘心?”
“砍吧,砍吧,反正父皇又不疼我这个女儿,父皇的心中只有宸王表哥,依我看,他怕是要将那皇位都要传给宸王表哥!”明月公主失了理智,口无遮拦,一想到今天的事情,她就气愤不已,凭什么?为什么父皇向着所有人,就独独不向着她?
她又怎知道,要不是崇正帝开口关她紧闭,定还有得她好受的。
只是,她的话刚说完,皇后娘娘便啪的一声,一耳光扇在了明月公主的脸上,“混账!”
明月公主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后娘娘,“你打我?”
方才表哥打她,现在连母后也打她了吗?
“就是要打醒你,你胡乱说些什么?这话是你该说的吗?”皇后娘娘厉声喝道,方才明月的这等话若是被其他有心之人听了去,怕又要惹出什么事端来了,这个明月,怎的就没长眼,没长脑子呢?
皇上疼苍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谁敢说半点儿不是?又不是不要命了!皇上即便是将皇位传给苍翟又如何?她明月一个公主,又有什么立场说话?就连她这个皇后怕也是说不上半句话的。
她没有儿子,这辈子也只是指望着天裔能够好好的做这个威远大将军,凭着赫赫功勋,即便是他日皇上传位于他人,南宫家在这东秦国朝堂上也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她和明月公主,在天裔的庇护下,也会落个好下场。
可前世,先是安茹嫣设计在战场上杀了南宫天裔,南宫一脉遭到重创,随后,因为婉贵妃和林家的陷害,南宫一门落得跟云家一样的下场。
其实皇后娘娘算是谨慎的,怪只怪前世太过相信婉贵妃,将她视为姐妹,没有丝毫防备之心,最后才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明月公主听皇后娘娘的呵斥,虽然知道这话大逆不道,但依旧撅着嘴,极其不甘心,“这里又没有别人,我怕什么?况且……况且这皇位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凭什么……”
“住口,还没打醒你吗?你真的这般冥顽不灵,你的脑子到底长到哪里去了?这后宫之中,随时都会隔墙有耳,若不是有本宫和你父皇护着你,若不是你只是一个女儿,你这样的性子,怕是早就将这条命给糟蹋没了。”
皇后娘娘眉毛紧锁,无法舒展开来,明月素来嚣张跋扈,又哪知道后宫的险恶?明月说的不错,皇位是他们家的,可是,苍翟是皇上的亲侄儿,皇上便是有意将皇位传与苍翟,以苍翟在东秦国的威望,怕是谁也不会说什么。
“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的在这房间里待着,你父皇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你不能出去,另外,切记要安安分分的,休要再出丝毫纰漏,休要再去想今天的事情,那二公子不是你能惹的。不然,造成了什么后果,便是你母后,以及你父皇也保不了你。”皇后娘娘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子的人,以她的性子,绝对会将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中,耿耿于怀,所以,她才匆匆的赶了来,就是要耳提面命的警告她,希望她能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