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学会讨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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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兮并薄云岫一起出来的,人都在后院,东西是在假山边上的枫树下挖出来的。

“娘,是个坛子!”沈郅欣喜若狂,“是宝贝!”

见状,沈木兮面色微红,当即上前,快速拦住了众人,“都别动,这是我的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却见着沈郅与薄钰,悄悄蹲了身子,快速撬开了坛盖子,合力将里头的东西哗啦啦全部倒了出来。

“你们!”沈木兮面上烫。

薄云岫长腿一迈,已然走到了跟前,竟同两个小的一起胡闹,蹲在那里拨弄着地上的小玩意。

有拨浪鼓、有绣帕,都是女儿家小时候玩过的物件,零零碎碎的,竟攒了这么多,皆藏在这坛子里,埋在此处枫树下。

“这是什么?”薄云岫提着一香囊,满面为难的回头望着沈木兮,“野鸭子?夕颜?”

沈郅仔细瞧着,“好像是牵牛花和狗尾巴草!”

“什么嘛!”沈木兮快速夺回,“这是我第一次做女工所绣,哪里是什么鸭子,分明是鸳鸯!还有还有,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明明是莲花和莲叶,怎么就成了牵牛花和狗尾巴草?真是不识货!”

薄云岫挑眉,她绣的??

野鸭子?

鸳鸯!!

想想也是,他当初与她在一起,还真没见她拿过针线,所幸没拿过,这鸳鸯都能绣出野鸭子的感觉,来日若是绣什么龙凤呈祥之类的,估摸着会变成没腿的蜈蚣和杂毛的斗鸡?

罢了罢了,想想便罢!

沈郅眨了眨眼睛,“娘以前绣的?”

“娘现在好多了,你小时候的衣裳可不都是娘亲手做的?”沈木兮面上烫,瞧了一眼在旁偷笑的阿落和春秀,“谁生来就会倒腾这些?何况我从小没有娘,自然没人教我。”

夏问卿正走到回廊里,骤听得这话,眉心微微拧起。

“咦,娘,这是什么,好漂亮啊!”沈郅提着一枚玉佩,满脸欣喜,“娘,这也是你小时候玩过的吗?可以送给郅儿吗?”

“咦,这玉佩好生怪异。”薄钰不解,“这是什么材质,不像是羊脂白玉,瞧着莹润光滑,但是却很轻,应该不是玉吧……”

“那是什么?”沈郅不解,搁在手中掂了掂,“确实很轻。”

两孩子捏着玉佩对着光亮处,竟是异口同声,“哇,里面好漂亮!”

薄云岫冷不丁夺过,眉心紧皱,学着两个孩子的模样,对着光亮处照着,只见内里带着些许鲜红的脉络,如同血色。

这不是玉佩,是长生门代表身份的骨牌。

“春秀,阿落!”沈木兮也意识到了不对,“你们带两个孩子去前院玩!”

“好!”春秀和阿落当即领着两个孩子离开。

如此,夏问卿才疾步走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这东西,哪来的?”薄云岫摊开掌心。

沈木兮当即拾起,“骨牌?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不是我放进去的。哥,这东西是你放进去的?或者是爹当年……”

“你们胡言乱语什么,不过是个玉佩罢了!”夏问卿面色微恙,略带心虚的瞧着她手中的骨牌,“这东西,夏家多得是,当初爹是大学士,所以……”

“所以你心虚什么?”薄云岫横插一嘴。

夏问卿抿唇,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素来与世无争,哪里会说谎,这般说了两句,掌心里已经冒汗,再被薄云岫这么一顶,更是面色全变,“我、我哪有心虚?”

“哥,你每次一说谎就会掌心冒汗。”沈木兮轻叹,“这东西到底是谁给我的?”

“我不知道!”夏问卿掉头就走。

“哈,不知道还有没有,我且找找看。”说着,沈木兮蹲下身子,再次拨着成堆的小物件。

“别找了!”夏问卿有些慌,急忙拦着沈木兮,“这里的东西都是你自己藏的,到底藏了什么东西,难道你心里没数吗?这东西就一块,只这一块,没有了!”

薄云岫“哦”了一声,“就一块!”

夏问卿瞬时僵在当场,再说不出话来。

“哥,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沈木兮轻叹,“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薄云岫,你觉不觉得这东西很是眼熟?一只眼睛,幽冥之花,五芒星……对了哥,永安茶楼里,画在墙壁上的那幅画,是不是跟这个很像?哥,要不比比??”

“长生门的身份象征。”薄云岫负手而立,“窝藏长生门的钦犯,夏家之前所受的多年冤屈,似乎也不算冤屈,怕是要坐实了!”

一听这话夏问卿自然是急了,“王爷,这东西虽然是我爹……”

“嗯?”沈木兮和薄云岫齐刷刷的盯着夏问卿。

三个人面面相觑,如今这是什么意思,显然不必多说什么了。

“你两,联起手来诓我!”夏问卿略显懊丧,“你两……太过分!”

“哥,我是夏家的一份子,当初夏家蒙受冤屈,我未能尽心,今日定是要一查到底的,你若是不能实话实说,我只好自己去查。至于能查出什么,虽未可知,但是纸包不住火!”沈木兮素来执拗,若是下定决心,绝对会死磕到底。

当初她能诈死离开夏家,也要与薄云岫在一起,其后又诈死离开薄云岫,走得这般决绝,足见其刚烈。

夏问卿面色沉沉,倒也着实是怕了她。

“罢了,你跟着来!”夏问卿转身就走,“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住在府中的姨娘吗?”

姨娘?

沈木兮摇摇头,“没什么印象。”

夏问卿顿住脚步,略带迟疑的看了她一眼,“你真不记得了?”

事实上,薄云岫也没听沈木兮提过什么姨娘之类的,只听说夏礼安的夫人是因为难产才去世的,而夏礼安此后未有续弦,自然也不晓得有什么姨娘之类。

夏礼安一生洁身自好,从不沾染这些东西,甚至于真的做到了滴酒不沾的地步。

按理说这样的一位长者,不可能有什么杂七杂八的女人藏在后院。若然真的有相好的女人,娶回来便是,毕竟夏礼安妻子已逝,寻个女人持家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什么姨娘?”沈木兮想了半天,脑子里也就是个模糊的影子,“是个漂亮的女子?”

“你果真是不记得了!”夏问卿轻叹,领着二人进了院子。

这原是父亲夏礼安的院子,夏夫人去世之后,夏礼安仍是一直住着,院子里的花草依旧是最初的模样。

薄云岫自然不会告诉兄妹两个,当初院子里的花草死了好几拨,但最后都被他着人,重新换上。眼下的花草早已不是最初的花草,不过……品种一致罢了!“这姨娘我也只见过几回,不过你当时年纪小,记不住倒也是情有可原。”夏问卿一瘸一拐的进门,指了指院子里的花草,“还记得这些吗?”

“昔日里踩坏了,被爹吊起来打过一顿。”沈木兮面上有些臊得慌,尤其是薄云岫就在边上跟着。

夏问卿笑了笑,“娘留下的东西,爹怎么舍得?王爷,这边请!”

薄云岫意味深长的瞧了她一眼,抬步往前走。

“爹的东西当初被搜得差不多了,书房也被翻了个底朝天,该拿走的都拿走了,是以剩下的不多。前两日我清点过一批,这会才算完事。”夏问卿进了书房,从画缸里取出一幅画来,“看看这个!”

薄云岫先一步伸手接过,沈木兮落了空,只得跟在他身边,瞧着他打开了画卷。

画上是个女子,但……

眉心陡蹙,薄云岫斜睨这兄妹二人,“这人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姨娘?”

“是她!”夏问卿很是肯定,“爹一直收着,平素也不怎么拿出来,我当初就是不小心看了一眼。爹说这位姨娘对咱们家有恩,所以才会这般仔细收着。”

“有恩?”薄云岫若有所思的望着二人,“什么样的恩情?”

夏问卿想了想,“好像是救命之恩,爹说的,一命换一命。”

“你不会人的吧?”沈木兮问。

薄云岫点点头,“还真的认识!”

沈木兮愕然,“离王府的人?”

“不,是关雎宫的人!”薄云岫轻叹,将画卷递给她,“母妃去世以后,她照顾过我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失了踪!”

“失踪,那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沈木兮瞧着画卷上的女子,脑子里有些模糊的影子,像又不太像,毕竟她着实记不得了。

薄云岫点头,“是!我记得当时大家都叫她韩姑姑。”

年纪轻轻便当了关雎宫的掌事宫女,可见当初南贵妃对其的重视。

“韩姑姑,那为什么会失踪?是生了什么事?”沈木兮急忙追问,“这韩姑姑在东都可有熟人?她是何方人士?”

“关雎宫的宫人,素来都是父皇亲自挑选的,宫籍卷宗全部由父皇交给专人保管。母妃死后,这些卷宗全部被父皇焚毁,所以你们想找这人,想知道她的死活与下落,恐怕难比登天!”薄云岫说得很是直白,他当初也不太明白,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后来,自己把夏问曦藏在后院,他才晓得,软肋为何物!

既然是软肋,就该不惜一切的藏起来,藏得越严实越好。

父皇时常念叨着,若是当初能藏着恩藏着爱,兴许心爱之人不会离开得那么早,凡事太尽,势必缘分早尽。

薄云岫牢牢的记住了这句话,然后毫不犹豫的用在了夏问曦的身上。

“关雎宫的人,为何会跟我爹有所关系?为什么会有救命之恩?她往来夏家,是什么目的?”沈木兮满脑子的问号,“是受你母妃所托?”

薄云岫哪里晓得,上一辈的事情,到了他们这儿早就冲淡了,剩下的唯有不明不白的疑问。

“哥,救命之恩是怎么来的?”沈木兮问。

夏问卿想了想,“貌似是因为你!”

“我?”沈木兮瞪大眼睛,“救了我?”

她还真的不记得有这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夏问卿扯了扯唇角,“爹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本就是个闷葫芦,一板一眼的,问什么都不会说,咱们哪敢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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