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他们到死,可曾后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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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舅舅和舅母,后悔在一起吗?”她问。

这个问题……

漠苍许久才摇头,“应该没有。”

“那不就得了!”

望着耶律桐离去的背影,漠苍站在原地,心头闷闷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曾后悔便成了吗?牵扯到了九族,延续了那么多年的血海深仇,只是一句无悔便可以抚平?

捏紧掌心里的玉坠,漠苍扬起头,眉心狠狠皱了皱,依着慕容安的性子,应该不会轻易动情,这耶律桐怕是要落得一场空了。

“如此也好。”待他拿到九尾草回来,将信物还给耶律桐,便也不算是食言。

事实上,小桐并未走远,杀了个回马枪,悄悄躲起来看漠苍的举动,若是他拿了东西便去慕容安面前告她一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拧下他的脑袋。

好在,漠苍不是卑劣小人,拿了东西便往城门口方向而去……

“甚好!”她靠在墙壁处,脊背上的凉意,让她止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子里是漠苍说的大实话,不管她承不承认,她与慕容安之间……所隔千山!

回到客栈的时候,她还是那个成日笑嘻嘻的跟屁桐,好似什么都没生过。

副将未言,慕容安亦是没有多问过半句。

她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所怀疑,但她知道就算怀疑也无妨,只要别赶她走,她……问心无愧,漠苍不知道,在他提及慕容安父母之事的时候,她内心深处的悸动。

那样的情感,她,也想要!

翌日一早,慕容安倒是不急着回去,领着小桐和副将,在城内逛了一圈。

瞧着慕容安送她的一大包花生,小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恨不能整个人都贴上去,用副将的话说,像极了街头那些贪慕将、军、美、色的小女子。

那又如何?

她,乐意!

…………

北澜宫内的一场搜寻,终于落幕。

大皇府内。

格里的弯刀,狠狠劈开院中的树,眉目狰狞,眸色狠戾,“这根本就是找个由头换血,哪里是找什么下毒之人,分明是冲着我来的!”

褚怀越面不改色的递上帕子,“七皇子借着此事,与八皇子联手,清除了咱们在宫中的势力,如此一来,于咱们日后的计划不利!”

“我又何尝不知?”格里收了刀,捏着帕子拭去额头的汗,“可那又有什么办法?父皇再不喜欢靳月,也得顾及她肚子里的皇家血脉,现在有人在宫中出手,父皇不能坐视不理,若我此刻站出去反对,无疑是不打自招,承认是我做下的。”

所以他只能哑巴吃黄连,吞下这个哑巴亏。

“你这般瞧着我做什么?”格里将手中的帕子狠狠丢弃在地,“不是我做的,这件事同我没关系,我再蠢也不会在宫里,对着靳月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手脚,万一被父皇知道,我怕是再无登上朝廷之日。”

褚怀越忽然笑了一下,“那么,大皇子猜到是谁做下的了?”

“这……”格里愣怔。

褚怀越慢条斯理的弯腰,将地上的帕子重新捡起,面色温和转手递给底下人,这才悠然笑道,“敢问大皇子,事之后,谁最得益?”

“自然是老八。”格里冷笑,“这个笑面虎,摆明了是要清剿,我放在宫中的人。”

褚怀越点头,“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七皇子愿意和八皇子联手,倒是有些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他一个大周归来的皇子,纵然有父皇宠爱又如何?无权无势,想要在朝廷站稳脚跟,就必须找人联手,只是我没想到,这蠢货竟然跟老八联手!”格里咬着后槽牙,“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念兄弟的情分,到时候哭着来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他!”

目送格里愤然离去的背影,褚怀越站在原地,半晌过后,扭头望着被格里劈开的树干。

“大皇子生气了。”大皇妃从拱门外走进来。

褚怀越早就知道门外有人,面上无半分惊诧之色,徐徐弯腰,毕恭毕敬的行礼,“大皇妃。”

“你觉得此事真的是八皇子故意为之吗?”大皇妃问。

褚怀越直起身,眼帘微垂,极尽恭谨,“此事没有十足的证据,委实不好说。”

“这些年,八皇子与大皇子明争暗斗,瞧着是咱们大皇府占尽风头,可实际上呢?八皇府不声不响,做下了不少黑心肝的事儿,桩桩件件如同屎盆子似的,扣在咱们的头上。”大皇妃冷然,“褚公子,你若是不做出点事儿,不怕有人取你而代之?”

褚怀越扯了扯唇角,“在下不担心。”

“为何?”大皇妃不解。

褚怀越眼角眉梢微抬,眸中漾开幽幽寒光,明明目色锋利,却又足以勾得人心肝颤,“因为凭着在下对七皇子的了解,他从未信任过八皇子,所谓的联手,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因利而聚,利尽则散。”

“何以见得?”大皇妃皱眉。

褚怀越笑而不语。

对上他眸底的幽邃,大皇妃下意识的别开视线,指尖轻轻将鬓间散,拨至耳后,“如此自信,当然是最好的,只不过还是要防范一番,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错失良机。”

“多谢大皇妃提醒,在下明白!”褚怀越躬身,“若是没什么事,在下告退。”

大皇妃心下一紧,“褚公子?”

“大皇妃请吩咐!”褚怀越继续行礼。

张了张嘴,大皇妃捻帕掩心,却不知该说什么,须臾才音色低柔的开口,“没什么事,自个当心,下去吧!”

“是!”褚怀越转身离去。

及至褚怀越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处,大皇妃仍站在原地。

“主子?”贴身婢女低声轻唤。

大皇妃回过神,眸色微沉的呢喃,“这大周的男子,是否都如他这般,温润如玉,洁身自好?”

连送进去的女人都被丢出来了,可不是洁身自好吗?

“约莫是的,七皇子不是也这样吗?”丫鬟笑道。

大皇妃愣怔了片刻,忽然笑了一下,甚是难得!

出了门,褚怀越站在树下狠狠闭了闭眼,蜷在袖中的手,半晌都没有舒展开来。

听说,她安然无恙;

听说,他日夜作陪;

听说……

所有关于靳月的消息里,都有傅九卿的影子。

“公子!”底下人悄然靠近,“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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