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裸上镜(2 / 2)
景航看向舒暖,随即变得笑容可掬:“暖暖,这样行了么?”
舒暖不明情况,无措的笑笑:“够了。”
“那我送你出去。”
景航陪同舒暖出了医务室,他没说停那十几人也不敢停,仍在卖力的掌掴自己。
一路上舒暖表现的很沉默,她不知道景航和冷天澈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认识她,但她不想问,她已经逃的很累很累,但凡与冷天澈有牵扯的事,她都不愿多管。
景航一直将舒暖送回夜总会才停下,告了别,眼看舒暖走出两步,忽然又追上去:“暖暖,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舒暖停步,诧异的回过头。
“我不知道三年前你和天澈为什么分了,但这三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么?唉!既然现在回来了,就别再走了,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天澈这孩子还能活几年。”
舒暖的心狠狠的颤抖,无力的笑了笑:“航叔,我和他不可能了。”
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不是她对冷天澈无情,而是,命运对她和他都太残忍!
……
舒暖回到家时,诺诺和宇文子墨在客厅里用电脑玩儿童益智游戏,见了舒暖,诺诺一头扑上来:“妈咪回来啦,妈咪陪诺诺玩。”
“乖,妈咪要换衣服,先和爹地玩。”舒暖抱起诺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轻轻将她放下。
“妈咪换衣服,诺诺陪爹地玩。”
诺诺一溜烟的跑回去,一头栽进宇文子墨怀里。
宇文子墨没抬头,两眼盯着电脑屏幕:“不是要到晚上才回来?”
“提前结束了。”
生怕宇文子墨现什么,舒暖敷衍了一句,匆忙朝卧室走去。
白色的身影在眼前匆匆晃过,隐隐的携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宇文子墨抬起头,目光追向她背影,她衣角沾着泥土,袖口的位置还有一点红,虽然很小,但在白色衬衫上却显得尤为清晰,似乎是血迹……
墨色的双眉不由轻敛,定了定神,目光重新转移到电脑屏幕上。19寸的触摸屏幕上是各种动物头像,诺诺找到相同的动物就用小手指将它们连起来。
“这是小猫,不,是老虎……”
诺诺两眼盯着屏幕,嘴里嚅嚅嘟囔着,这时,屏幕右下角忽然弹出一条网页新闻,诺诺的手指正在那里,轻轻一触,网页就自行打开了。
先映入眼中的是张图片,诺诺兴奋的拍着小手:“爹地快看,是妈咪。”
“恩,看到了。”宇文子墨不动声色的看着照片一页页的自动向后翻。
舒暖换好衣服,在卧室里就听到诺诺的声音,疑惑的走过来,看清电脑屏幕上的照片,脚步瞬间定在原地。
是她。
里面的她面色苍白,目光呆滞茫然,恍惚的走在一座木桥上,周围有很多行人,远处是碧波荡漾的湖水……
这正是她在旅游区时的情景,那时她脸上已经没有了蓝纱的遮掩,不知道是有谁给她拍了照,还传到了网上,而且才过了短短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就成了新闻。
“这下你更出名了。”宇文子墨勾唇。
是,宇文子墨说的没错,因为图片上边的大黑标题是:“画家雾纱次露真容”。
舒暖画画以来多少了解些推广行情,这种新闻头条的影响力巨大,可不是谁都能上的,是谁这么好心帮她呢?
舒暖纳闷的功夫屏幕上画面一闪,翻到了下一页,清晰的画面映入眼中,舒暖只觉得眼前黑。
这次的照片里有十几个人,但主角仍然是她,因为她站在最中间,而且上半身大部分肌肤都绽露在外,仅有那只白色文.胸尴尬的遮挡住那两点敏感部位,而她的双手此刻正放在腰带上,显然是在脱裤子……
照片拍摄的角度拿捏的很好,将她的正脸拍的清清楚楚,而且没有把倒在地上的冷天澈拍进去。
加粗的标题醒目而露骨:“雾纱当众全.裸,惊呆路人”
不止是路人惊呆,现在的舒暖也惊呆了,她明明记得当时除了她、冷天澈和那十几个人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不然她那么声嘶力竭的喊救命怎么会没人帮忙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妈咪羞羞,妈咪露肉肉,哈哈哈哈……”
诺诺年幼无知,指着舒暖格格笑起来,舒暖心神不宁,拍了拍诺诺的小脑袋,没说话。
“选的地方不太好。”宇文子墨关掉页面,深藏起眼底那丝情绪。
舒暖诧异:“嗯?”
宇文子墨将诺诺向怀里抱了抱:“如果你去市中心广场脱效果会更轰动。”
这个男人在揶揄她,舒暖皮笑肉不笑:“我怕到时候我肯脱,但没人肯拍。”
宇文子墨怪怪的抬头睨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没再说话。
其实经过这些年,许多事舒暖已经可以淡然面对了,她知道将这些照片到网上的人一定不怀好意,但她心安理得,完全可以高高挂起……
很多年前,顾心如就曾把关于她和冷天澈的一些更露骨的照片到过网上,现在这些比起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如今的很多女明星都巴不得全裸上镜求个吸人眼球呢。
……
三天后。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好,舒暖下了车,正在等,车中却传来宇文子墨清冷的声音:“你自己去。”
舒暖转身朝车中望去,他安静的坐在驾驶座上,头偏左望着窗外,似乎根本不是在对她说话。
“我在车里等你。”宇文子墨凝眸,自后视镜中看着她憔悴的脸:“顾延城不会欢迎我。”
隐约觉得这话别有深意,舒暖笑笑,简答的应了一声,转身朝医院走去。
天气并不晴朗,阳光却似分外刺眼,舒暖眩晕,连走路都有些摇晃。
脑袋里像是蒙着一层纱布,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场梦,她上了三楼,恍恍惚惚的走向“专家室”外,正想开门,里面忽然传来一声沉吼:
“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明白,给我滚,别再出现在我的世界,你这样只会令我更加讨厌你。”
是顾延城的声音,舒暖惊,手指定在门板上。
“滚!别再让我见到你!”
“砰!”
似乎是摔东西的声音,顾延城是在跟人打架么?
舒暖决定进去看看,刚要推门,门却被“吱”的一把拉开了,一张雪白的小脸当面迎上来,舒暖愣了愣:“小盈……”
时隔三年,冷小盈脸上少了些稚气,多了几分成熟,变得愈加丰盈美丽了,只是此刻这张娇美的脸上正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嫂嫂?!”望见舒暖,冷小盈明显的愣了片刻,想起这些天顾延城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脸色瞬间变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舒暖被问懵了:“什么?”
冷小盈的泪水汹涌的滚落下来:“嫂嫂,没有你我们过得都很好,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走吧,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延城他因为你都快要……呜呜呜……”
伤心、痛苦、绝望,绝了堤般涌上心头,冷小盈说不下去,推开舒暖,捂着小嘴快速从她身边走过去。
印象中这个小女人从来都是活跃跳脱的,几乎从来没有哭过,是什么令她这么伤痛欲绝……舒暖怔在原地,看着那娇小的背影不由心酸。
“都来了,站在门口干什么?”
房中传来磁性的声音,舒暖自远处抽回视线,向里面望去。
顾延城挑眉看着舒暖:“还要我亲自迎接你?”
“哪敢劳您顾总大驾。”舒暖笑笑,走进去。
现在的顾延城身穿医生服,通体的白更衬托出他的俊朗干净,他斜倚在桌前,表情和目光都这么温润醇和……看着这样的他,舒暖很难现象出他刚刚和冷小盈火时的样子:
“你就不能对小盈好一点?”
顾延城眉心微锁:“怎么?小姑受了委屈,嫂嫂来兴师问罪了?”
明知这只是顾延城善意的玩笑,舒暖心中还是有点难受,敏感的察觉到她脸色变化,顾延城忙转移话题:“坐下,先给你做检查。”
“好。”
舒暖坐下。
顾氏是这家医院的重要投资商,舒暖决定做手术后,顾延城就暂放下手里的工作,进医院干回了老本行,如今手术前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只要舒暖的身体状况没有问题就可以进行。
约一小时后。
顾延城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眉心凝起明显的细纹:“血糖偏低、心率紊乱、血小板和白细胞数量不正常,明显的营养不良、睡眠缺乏,暖暖,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舒暖讪讪的笑:“最近睡眠不太好。”
“到底怎么回事?”顾延城放下检查报告,细细打量着舒暖,见她第一眼他就现她面色憔悴、精神恍惚,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状态竟然这么糟。
舒暖仍旧是笑:“真没什么,就是睡不好。”
“唉……”顾延城长长的叹一口气:“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我给你开些调节睡眠的药,你吃几天看看情况。”
舒暖点头:“延城哥,谢谢你。”
顾延城无奈:“你也知道这次手术的重要性,我不容许有任何闪失,无论你有什么心事都得放一放。”
“放心吧。”
舒暖笑,笑的这么平静、这么无谓,可顾延城看得出她眼中深藏着一丝苦楚。
纵然他和她有三年没见,但这世界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了解她,她总是这么要强、这么固执,想掩饰心情的时候就总是笑,而她的眼神并不快乐……
顾延城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舒暖,恍神间,就听她说:“延城哥,我得走了,子墨还在等我。”
“好……”
顾延城失意的应声,下一秒,对面的她早已站起来,说了声“再见”,转身就朝外走。
当年,她为人妻,所以处处逃避他,现在,她和冷天澈算是划清界限了,可她非但没有靠近他的意思,反而愈加的疏远他了……
当年,他与她之间隔了一个冷天澈,现在,又隔了一个宇文子墨。
难道他顾延城非要等到下辈子才有机会么?
看着舒暖仓促离去的背影,顾延城转着手里的钢笔独自苦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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