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2 / 2)
吴耀国满不在乎地说:“刻薄了又如何?会对鹂娘的做法说三道四的,基本上都是小肚鸡肠的家伙,这样的人能有多大的出息,我便是对他们刻薄了又如何?嗯,于泽例外,他纯粹是脑袋不够用!”吴耀国说着把扇子一收,右手拿了扇子在左手心上拍了拍,冲黄鹂笑道:“鹂娘,如今不少人都说你眼高于顶,日后定然嫁不了比邵藻更好的夫婿呢!你当真不在乎?”
吴耀国名字虽然有些俗气,可为人颇有些浪漫洒脱的气质,明明颇有些敏感的话题,从他嘴里说出来十分自然,半点都不让人听着尴尬。黄鹂向来把吴家兄弟看的跟自家哥哥似的,听吴耀国问她,立刻大大方方地说:“有什么好在乎的?嫁个案首有甚意思,自己考个案首才有趣呢!”
吴家兄弟早知道黄鹂不是小心眼的姑娘,但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吴耀祖登时愣了,吴耀国愣了一下便笑出声来:“好好好,鹂娘有志气!来日我在官途上,说不得还要请鹂娘妹妹拉上一把呢!”
黄鹂正色到:“三哥的事儿,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伸手!”
黄鹤这会早穿戴好了衣裳,听到妹妹大言不惭的接话,忍不住伸手就拍了黄鹂的脑袋一下:“三哥逗你玩呢,你还来劲儿了!”
黄鹂捂着脑袋叫道:“我也是跟吴三哥开玩笑啊!”
吴耀国笑道:“先生们都夸鹂娘呢,说不得鹂娘日后便又是一个陈大人呢!”
黄鹂冲吴耀国道:“托三哥吉言,我一定努力啊!”屋子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唯独杨熙轻声说:“阿鹂姐日后一定比陈大人还厉害的。”
黄鹤笑道:“喜儿越来越会说话了!”众人又笑了起来,黄鹂也跟着微微笑了一下,可她抬眼看杨熙的时候,却见杨熙一脸严肃,全没有半点说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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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鹂嘴上说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但接下来的日子,她还是比过去更刻苦了。虽不至于三更睡五更起,但每日里官学的时间比过去要多了一些,回家学习的时间也更长了。黄鹂听取了陈益南的建议,把听课的侧重点集中在了黄鹏的班级:教秀才的班级先生们水平毕竟高一些,陈益南这阵子在官学呆了一阵子,对先生们的水平也有一定了解了。扬长避短,杜先生的诗赋课程和贺先生的经史课值得一听,另外可以跟冯先生讨教讨教写字这方面的事情。陈益南毕竟精力有限,集中精神教黄鹂策论方面的问题,其他部分让黄鹂去听听别的先生的课,然后她再查漏补缺也就行了。
陈益南虽然才华出众,但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眼睛看不见,所以很多时候很难面面俱到地教好黄鹂:比如黄鹂的字,她能告诉黄鹂写字要注意的基本功,可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她看不到黄鹂的字,不知道黄鹂的程度到底怎么样,优缺点各是什么。而经史子集方面,她当年虽然也是学霸级别的人物,但是做官多年,又不是负责考试方面的官员,许多东西她也已经有些遗忘了:这对于一般的老师来说不是问题,一边教学生一边自己也就复习了,可是陈益南的眼睛看不到了,她重新吸收知识的效率是受到相当大的限制的。当然即便如此,陈益南的整体水平还是比官学里的老师们高一些,但毕竟术业有专攻,起码经史这方面她没有贺先生钻研的通透,写字这方面也没法具体指导黄鹂,而作诗这方面,陈益南简直就是老年版的黄鹂:匠气十足!陈益南当日考举人名次不算太好便是被诗赋拖累,她年轻时每每郁闷:为何我秋闱的时候诗赋考试就没有取消呢?这种情况下陈益南恨不得永远不用跟黄鹂讲诗赋呢!自然不肯让学生跟着自己学这个。
黄鹂在官学里简直如鱼得水,虽然也有点不愉快的小插曲,可是比起在官学里学习的收获,那点闲言碎语算什么?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激励她更加努力了!当然她也不止是学习,休沐日的时候她总要出去玩玩逛逛,苏怡窦英每个休沐日都要跑到章丘县里找她跟黄鹤杨熙来玩,两个月下来,几个人把县城的好吃的小吃摊子都吃了个遍:苏窦二人如今全都靠各自的小铺子赚点零花钱,再没法像过去一样动辄就往豪华的酒楼钻了,更多的是一起去小店。当然这俩人也不至于就吃不起酒楼了,只是一顿放要吃去自己的小铺子十天八天的盈利,这种事儿实在不舍得经常做啊!
六月底的时候,苏怡带来了欧娘子让人从开封买的玉润膏,黄鹂接到东西,心中颇有些小兴奋:玉润膏啊!这东西真的能我额头上的伤疤全都消下去么?菩萨保佑,一二百两银子的东西呢,你可一定要好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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